【清廉晋城】一代文豪柳宗元:廉洁自持 忠信是仗
柳宗元(773-819),字子厚,祖籍河东(今山西运城永济一带),世称“柳河东”“河东先生”,因官终柳州刺史,又称“柳柳州”。唐德宗贞元九年(793)中进士,唐顺宗永贞元年(805)迁礼部员外郎,积极参与王叔文集团的革新运动,失败后多次被贬,历任永州司马、柳州刺史等职,唐宪宗元和十四年(819)去世,年仅四十七岁。柳宗元诗文皆工,由友人刘禹锡整理编成《柳河东集》。数千年来,其廉洁修身的事迹也感动着当世和后人。
为政:谦恭为民 恪守廉洁
柳宗元的幼年在长安度过,建中四年,为避战乱,他来到父亲的任所夏口。柳宗元随父亲宦游,直接接触到社会,增长了见识。他参与社交,结友纳朋,并受到人们的重视。不久,他回到了长安。父亲柳镇长期任职于府、县,对现实社会情况有所了解,并养成了积极用世的态度和刚直不阿的品德。能诗善文的父亲和信佛的母亲为他后来“统合儒佛”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基础。
792年,柳宗元被选为乡贡,得以参加进士科考试。793年,21岁的柳宗元进士及第,名声大振。不久,柳宗元的父亲柳镇去世,柳宗元在家守丧。796年,柳宗元被安排到秘书省任校书郎。798年,二十六岁的柳宗元参加了博学宏词科考试,并中榜,授集贤殿书院正字(官阶从九品上)。801年,柳宗元被任命为蓝田尉(正六品)。803年,柳宗元被调回长安,任监察御史里行。从此与官场上层人物交游更广泛,他廉洁修身,对政治的黑暗腐败有了更深入的了解,逐渐萌发了要求改革的愿望,成为王叔文革新派的重要人物。
贞元二十一年(805),唐德宗驾崩,皇太子李诵继位,称顺宗,改元永贞,重用王伾、王叔文等人。柳宗元由于与王叔文等政见相同,也被提拔为礼部员外郎,掌管礼仪、享祭和贡举。
柳宗元曾任柳州刺史。唐元和十年(815)六月,柳宗元到柳州后遇到大旱。他认为官吏自当为民服务,“为民之役”。爱民而敬天的他按照当地的习俗,以仁爱之心为民求雨,并作此祭文。他以其人格向上天起誓,以地方长官的身份向上苍作出承诺:“廉洁自持,忠信是仗,苟有获戾,神其可罔!”充分展现了一位古代官员谦恭为民、恪守廉洁的精神境界。
为文:回环隽永 寓意深刻
柳宗元是“唐宋八大家”之一,可称为一代文豪,但他不仅仅是文学家,也是唐代着名的哲学家、思想家和政治家。柳宗元与韩愈并称为“韩柳”,与刘禹锡并称“刘柳”,与王维、孟浩然、韦应物并称“王孟韦柳”。以“永州八记”为代表,其寓言式小品散文,是文学史上不可替代的经典。
柳宗元在柳州任刺史四年,为后世留下了非常丰富且宝贵的遗产。诸如重修文庙,传播儒学;教化民众,改革弊政;解放奴婢,种柑植柳;开荒挖井,发展生产等一系列“有德于民”的举措,其“民本”“廉政”思想,对后世官员有非常深远的影响。
柳宗元认为官员必须廉洁自律,执政为民;是清官是贪官,民心是秤;为正气为邪气,自己为砣。他对贪官深恶痛绝。为了揭露贪官污吏的贪婪丑态,他写了《蝜蝂传》。“蝜蝂”为小虫名。其文曰:蝜蝂是一种喜好背负东西的小虫。它在爬行中遇到东西,总是抓过来,昂头背负之。背上负担愈来愈重,虽行进艰难仍不肯中止。其背甚涩,东西堆积上去不会散落,终于栽倒不能起。人或怜之,为去其所负,一旦能行,又持取如故。又好登高,虽用尽力气不肯中止,直至坠地而死。如今世上之“嗜取者”即贪得无厌之人,遇钱财不避,绝不放手,以使其家产日益富厚,不知为己累也。唯恐其不积。及至疲惫不堪并且颠踬时,“黜弃之(罢职)、迁徙之(左迁或流放),亦以病矣”(因此而遭受困苦)。倘能起复(降职或革职后重被起用),“又不艾(欲望并未止息),日思高其位,大其禄,因而贪取得更甚,以致近于危坠,虽其形魁然大者也,其名‘人’也,而智则小虫也。亦足哀夫!”此文以小虫蝜蝂比喻贪婪的赃官们,寓意深刻,不愧为讽世警人的杰作。
柳宗元还有一篇《哀溺文》。其序云:永州人都善于游泳。一天,江水暴涨,有五六人乘小船渡湘江,中途船破,皆游。其中一人虽尽力却不如寻常。伙伴说:“你是最善游者,今日为何落后?”他说:“我腰缠千钱,重,所以落在后面。”伙伴问:“何不去掉?”他摇头不答,不久更疲倦了。已游过去者立在对岸呼叫并长声喊道:“你太傻了,太‘蔽’了!身且死,钱有何用?”他依旧摇头,于是溺死。我怜悯他,又联想:岂不有被大量财富“淹死”的人么?!于是写作了《哀溺文》。此文寓意深刻。
为人:廉洁修身 家风清白
柳宗元青年时就信奉官为民役的思想,他说,官吏是老百姓雇佣的仆人,吃用靠百姓,理所当然就应回报他们。在永州,柳宗元曾与交好的饶州刺史元洪论说赋税的弊病。当时富人通过贿赂官吏隐瞒田产少纳税,赋税都转嫁到穷苦无告的百姓身上,底层人民已到了破产困饿死亡的地步。为此,富者税益少,贫者只能到地里捡拾漏掉的麦粒交税。柳宗元主张抑富免贫,平均赋税。
柳宗元一生廉洁修身,家无积累。元和十四年(819)十一月初八,年仅47岁的他在柳州病逝。因为他一生一心为民、两袖清风,家人无力治丧,灵柩被停放在他生前喜爱的罗池的西北侧。到第二年,由老乡裴行立和好友刘禹锡等帮忙筹措了丧葬费用,才将柳宗元的灵柩运回老家山西下葬。柳宗元的廉洁自持、为民务实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,留下了千古的好名声。
据专家学者研究,柳氏是河东着名的门阀士族。柳宗元的八世祖到六世祖,皆为朝廷大吏,五世祖曾任四州刺史。只高宗一朝,柳家同时居官尚书省的就达23人之多。柳宗元曾自豪地说:“柳族之分,在北为高,充于史氏,世相重侯。”(见《故大理评事柳君墓志》)。从魏晋南北朝到隋唐500余年间,河东柳氏先后有129位名人见诸史册,其中宰相6人。除了特定的历史因素外,注重倡导家训应该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。柳宗元为父亲撰写的《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》中“士之称家风者归焉”,为叔父撰写的《故叔父殿中侍御史府君墓版》中“嗣家风之清白,绍遗训于儒素”,都流露出柳氏家族对家训的高度重视。可见这种清廉为官、清白传家的风尚其来有自,又传承有方。
近年来,为大力弘扬中国传统文化,努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,着力挖掘优秀家风文化、廉政文化,沁水县土沃乡党委政府在柳氏民居依托柳宗元思想精髓、柳氏厚重的家规文化,打造廉政文化基地。根据柳氏民居整体规划布局,利用磐石长安、行邀天宠、居处恭三个古院落以及景区门口一条长廊,精心设计的柳宗元纪念馆、柳氏家风家学馆、沁水直臣廉史馆和廉政文化长廊,重点展示柳宗元的生平、思想理论、政治实践以及文学立言,深入解读中国传统文化的廉洁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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